父亲的背影,让我哭红了双眼...
看到父亲二字,我便想起那个人,那个我叫他“爸爸“,他说“嗯“的人,我们的交流不过这两句,用“句“形容似乎也嫌多,可是后来我才明白,这个“嗯“字包含太多太多,它的重量让我哭红了双眼。
爸爸是一个话少的人,也许是因为害羞,也许是因为他的形象不允许他多说,也许是因为他生怕说错任何一句让我们不开心的话......但无论怎样,他至少会回你一个“嗯“。
爸爸不像妈妈能言,也不像妈妈那样可以随时随地表达对我们的爱,我们和爸爸之间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熟悉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说话时,第一次学会走路时,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时.......年少时的每个第一次他都在身边,他知道你爱吃什么,知道你不爱做什么。但我们的对话总像陌生人,直到一次,我才发现这个“陌生人“在用尽他全部的爱来回我一个:嗯。
那是在我到远方求学与他告别时,他依旧是回了我一句“嗯“便转身要离去。但他不知道他身旁的反光镜让我看到他红红的双眼...
不知道为什么,我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《背影》,在那一瞬间我终于读懂:
背影
朱自清
我说道,“爸爸,你走吧。“他往车外看了看说,“我买几个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动。“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。走到那边月台,须穿过铁道,须跳下去又爬上去。父亲是一个胖子,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。我本来要去的,他不肯,只好让他去。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,穿着黑布大马褂,深青布棉袍,蹒跚地走到铁道边,慢慢探身下去,尚不大难。可是他穿过铁道,要爬上那边月台,就不容易了。他用两手攀着上面,两脚再向上缩;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,显出努力的样子。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,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。我赶紧拭干了泪。怕他看见,也怕别人看见。我再向外看时,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。过铁道时,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,自己慢慢爬下,再抱起橘子走。到这边时,我赶紧去搀他。他和我走到车上,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。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,心里很轻松似的。过一会儿说,“我走了,到那边来信!“我望着他走出去。他走了几步,回过头看见我,说,“进去吧,里边没人。“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,再找不着了,我便进来坐下,我的眼泪又来了。
父亲的爱不是言语、不是拥抱,是行动、是认同、是放手。龙应台女士曾说过:“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“
或许父亲早已明白这个道理,我们终将长大,终会离开,终会有我们的一方天地,他不愿让自己成为孩子的感情牵挂,不愿让孩子留恋他的怀抱,更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不舍得让他们离开......因此他把所有的爱都融进一个“嗯“字,让我们放心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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